北美莓果奶盖小姐🍬

我在山馆中,满地桐花落

【白元】只缘君(八)

—是ABO设定,小白在上面(什么) 防踩雷~冷坑不喜轻喷    依然短小呕~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


—戳合集搭配前文食用更佳~



———————以下正文



白居易再见到元稹,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秘书省的同僚半个月来一直没完没了地数落着白居易,一闲暇下来就立刻责备他没照顾好元稹害得人家重病。众人都担忧的元稹一回来就向兰台告尽了一年攒下来的大半个月假,闭了门把自己关在元氏祖宅里,半个月来竟是谁也不见。


白居易只能苦笑,一排牙齿在唇下悄悄咬紧。那日下山元稹哪像病了的样子,能跑能跳还能扯着他的衣袖若有若无地撒娇。可当他转眸过去瞧那人神色时元稹偏又正经得很,像是从来没有做过方才那样出格的事。若非要说那人有什么不对,只能是他怎么也捂不热的一双手,半日下来仍是冷冰冰的,握进掌中也觉得有寒气透骨而来。


开始几天白居易还忧心着日日一从宫里出来就钻进靖安坊,往元氏祖宅的门前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叩门叩得震天响。元稹却矜贵的过了分,祖宅的门童小厮恭恭敬敬说着官话却始终不肯放白居易进屋,几日下来竟是面也不得见。白居易便有些恼了,也不好在同僚面前发什么牢骚,只日日锁紧了眉不苟言笑,连着半个月来入夜,都独自在窗前喝得酩酊大醉。


众人越来越发觉白居易心不在焉,时常白日里望着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就久久的出了神,额发下一双布了血丝的眼,朦胧带着几分浑浑噩噩的醉意。


直到大半个月后的那日,几匹系着红花的快马在长安城里穿梭,一扇扇门里受邀的青年才子或是贵族长者接过请柬,嘴上说着连篇的恭祝之语,脸上却是表情各异。


白居易的家门也被叩响。红衣的小厮骑着高头大马立在门前,马脖上挂着的红花艳丽夺目。小厮下马递上厚厚一张洒金红纸,白居易伸手接来一看,是元稹的婚礼请柬,带了刀削般笔锋的漂亮字迹端端正正,那对新人的名字紧紧挨着写在一起。


随着红纸上名字入眼,他的脑子忽然就乱糟糟地搅成一团。胸腔里心脏剧烈地颤动起来,一双手也不自知地抖动不停,几乎捏不住轻轻一张红纸。他睁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读着请柬,不知不觉间身体已脱力靠在墙上,连手里的书简滑落坠到地上发出的声响都没有察觉,只听得自己的心跳越发沉重,一拍一拍直跳得胸膛抽痛。


反反复复的的自欺欺人和奢望堆砌在表面祥和愉悦的长安晴空下,叠加起长夜的辗转反侧和半梦半醒,暗河潜藏的现实在这一刹那被强硬又理所当然地推出水面,不容置疑地展露出嶙峋的岩石和破碎的河床。


“我……数十天前就定下近日回乡接母亲来长安,无暇参加。”白居易靠着墙半天才平复下来气息,高头的白马在阳光下笼罩出一片深沉的阴影,他缓过神来,近乎是惊慌失措地把请柬递回去。他强自笑着维持镇定,脚步却节节败退地向门口移去。


握着马缰绳的红衣小厮却镇静得很,像是早预料到他会逃避推辞。请柬被推回白居易怀中,小厮半低了头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元郎君交代了,让我转告您:若是不去,他就再也……再也不理您了。”他卡了半晌,快速地咕噜过去这半句话,脑海里又浮现出花树下元稹恶劣的笑容。见鬼的东家,竟要他一字不落地记着这句带了明显嗔怪意味的话,还要他十足模仿他的语气。


又快又急的半句话把白居易轻颤的身影钉在门口一步也迈不进去。他靠在门框上细细发着抖,只感觉气息不稳连着视线也晕眩起来。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了万仞积雪的寒意,把往日属于白居易的温润笑意席卷干净:“他真是这么说的,要我亲眼去看他……”


话语至此声音都干涩得发疼,他逼着自己把尖刀一样的字句挤出喉咙,一字字都如同呕着气管里的鲜血,“……要我亲眼去看他和韦娘子成亲么?”


小厮听着倒诧异起来,撇了嘴不满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您作为元郎君知交好友,如何能不去?”


知交好友,知交好友。沉默蔓延开来,意识好像沉在水里起起浮浮,又越来越轻地飘上云端。长时间的患得患失使每一根接收信息的末梢神经都开始麻木,只有一颗心还生理性的抽搐颤抖。


“知道了,我会去的。”



白居易见到了大婚那日韦丛在元稹身侧小鸟依人的样子。那是被上天眷顾的韦家嫡女,身披的嫁衣不知要多少长安绣娘耗费几月连夜赶工而成,身侧的新郎不知是多少豆蔻少女的梦中情人元大才子。


大红的嫁衣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青鸟和宝石拼镶的碎金流苏。高绾的黑色发髻衬得她肤如凝脂,腰间云朵般锦簇的褶皱更让纤腰盈盈似不值一握。长裙下摆处细细的褶皱随着她轻柔的动作缓缓波动,在明媚的日光下恍若凌波而来的仙子,沾染了刻骨的贵族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神圣,举手投足间淋漓尽致地诠释着她与元稹的般配。


那女子便在喜娘的吆喝声中柔软低腰在元稹面前盈盈拜下身去,红盖头也柔顺垂下,边缘缀着的碎金流苏折射着星子一般的光点。白居易站在那女子这侧,混在涌动的人群当中随意地起哄叫好,望着元稹俯身回礼,夫妻对拜。


半月未见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甚至清晰得可以看清他眼里蒙着的一层水雾。挂满红缎红花的酒席里摆了不少盛放的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白居易头痛欲裂。他看到元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眼睛里却满满映着新娘的身影。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人群挤进昏暗的新房,学着众人的样子探头探脑去看婚床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满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明明是“早生贵子”的寓意,他此刻看在眼里却觉得心口含了数颗青梅酸涩疼痛不堪。


新娘被送进洞房,其余众人都围坐在一起喝酒,各处大着舌头吟诗和高歌醉乐的声音此起彼伏。白居易闷声坐在角落,拒绝了一堆又一堆人要他赋诗作对的请求,只背靠着墙角缩成一团,戳着桌面上小碟里的花生米喝空了数坛酒。


不知何时元稹从一群人中抽身出来拎着酒杯坐到他面前,勾唇笑着去碰他手里几乎摇摇欲坠的酒杯。白居易抬头看见元稹,带着醉意却欲言又止的样子里写上几分委屈。元稹便仗着身旁无人凑近他,冰凉的手指攀附到他耳侧,明明一身大红婚服怎么看都扎眼,带笑的一字一句却都是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蛊惑:“乐天,你好像很酸。”


心跳的那么快,那么快,白居易害怕元稹听到他咚咚作响的心跳声。紧绷到极致的弦一根一根崩断,白居易在酒精的混沌中冷汗悄悄铺满了整个背部。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他得否定才是,他这样想着。


“我……”


微弱的气流滑过脸颊,酒精上头带了晕晕乎乎的感觉让白居易几乎不敢直视元稹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趁着这次醉酒把一切都抖露干净,鼻尖是元稹极近的柔软的呼吸,大脑混沌地回放着各处春日下元稹闪耀的样子。


酒会上语惊四座的元稹,兰台雕花木窗下捧着书笑的元稹,神情专注为他系上披风的元稹;还有元稹往酒馆柜台上拍的大块银锭,夜雨里醉酒时元稹脸上的潮红,电闪雷鸣的夜里元稹瑟缩在他怀里紧紧箍住他腰的手。


脑海里的一幕幕柔软全都是元稹,杂乱无章的心悸霸道地攻城掠地,是剧烈的旋风在荒原过境,吹散了大片自欺欺人的迷雾,不容反驳地砸碎了他的所有退路。


两人靠得太近太近,近得连温热的呼吸都不自知地纠缠在一起。手指插进身前人整整齐齐束在冠冕里的黑发里,几缕半长碎发被拨弄下来落在手背上,白居易搂着元稹半眯着眼就靠过去凑近他的唇。


酒宴的角落落了一片阴影,与外面的喧嚣格格不入的是这里的静谧,不会有人注意到墙角这场逾越了的戏,更没有旁人有缘欣赏到这份真情肆意的流露。


“元郎君!”


平地里好像响起一声惊雷,几乎贴上唇瓣的两人触电一样弹开,元稹脸颊到耳尖一大片通红,他几乎不敢抬眼去看白居易,只带了几分愠怒回头瞪身后突然出现的婢女。


“……郎君,阿郎喊您过去。”年轻的婢女被一瞪吓得不轻,只嗫嚅着搬出韦夏卿的吩咐来。元稹头一次觉得这身大红婚服怎么就烦人得很,也只得一拂袖子站起身来,对上低头闷酒的白居易闪烁的目光,用眼神示意道:“等我回来。”


端着酒杯掩饰脸上大片红晕的人闷笑一声,在宽大衣袖的掩映下轻轻抓了抓元稹露在外面的微凉指尖,复又松开手,站起身来贴到他耳际:“我等你回来。”




—————TBC.


—辛苦久等了,婚礼查了好多资料也觉得没有贴切的就直接跳过了,关于请柬仪式啥的也不是很了解细节就轻喷拉…很酸(划掉)的乐天,希望有人喜欢

—都看到这儿了就帮我点亮小红心小蓝手吧   要是有评论的话我会快乐到沸腾的~爱你🤟




评论(9)

热度(14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