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莓果奶盖小姐🍬

我在山馆中,满地桐花落

【白元】只缘君(十五)大结局

—终于在暑假结束之前完结了!我没有鸽!!!



———————以下正文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手中的诗稿被人从背后抽走,纸张离开手指的瞬间划出干涩的触感,似乎怎么使劲也抓不住。白居易低着头看着诗稿上的诗句笑,大声念出来的同时还要抓住元稹的手腕防着他来抢,口中吐出的字句和着元稹的脉搏,一个字就是一拍心跳,“怕不是写给莺莺的?”

 

“……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自然而然地接上下一句,另一只空闲的手也顺势攀上白居易的肩,意有所指地在那泛红面颊上刮了刮,元稹任由白居易拿着他的诗稿肆意翻看,嘴边却泄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叹,“莺莺就要嫁人了。”

 

诗稿被放回桌上,原先整整齐齐叠着的纸笺被搅动成胡乱一叠。元稹撇下身后黏黏糊糊想要搂抱的人,自顾自整理起被翻动得一团糟的诗稿。

 

遭到无视的人莫名有些委屈。收紧了手臂不容挣扎地把元稹圈进怀里,白居易把下巴搁在那人头顶上,言语间的振动就透过薄薄的头皮轻轻震荡在脑海里:“当初要娶韦娘子的时候你就对莺莺念念不忘,如今人家要嫁人了,你还要在这深情款款,胡搅蛮缠。”

 

“啧。”怀里的人顺势把头往后一靠,后脑勺就稳稳当当搭在白居易肩窝。元稹抬起眼来望他,偏过头去把唇齿间逸散出的热气都落在身后人颈侧:“这会儿究竟是谁在这深情款款,胡搅蛮缠呐?”

 

“我没有。”白居易躲闪开目光,撇撇嘴犹自浑身不自在。还记得春日里那次山林间的幽会,他一路上都在试探元稹到底是不是个Alpha,过了小溪反倒被转移了话题——元稹说他向韦少傅家提了亲。

 

这么久过去了,久到连当时觉得要一辈子就此错过的人已经好好地被自己搂在了怀里数月了,白居易每每想起那件事,还仍然觉得心口酸涩得发疼。本来心上人向别人提亲已是令他肝肠寸断之事,偏偏这人婚嫁之前最念念不忘还是那数年前初恋的女子。

 

念念不忘就算了,到了人家要嫁人的时候,还要深情款款地写出一大叠一大叠的诗作,含情脉脉地回忆那段相伴相守的甜腻时光,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挂念的、挂念时间最久的始终是那数年前的初恋女子。

 

这谁受得了啊。

 

白居易越想越委屈,手臂上不自觉下了力道,就把人死死地困在怀里了。元稹的背后贴着一方起伏剧烈的炽热胸膛,有些凌乱的呼吸落在耳边,加上偏过头去看到他闪烁着的目光和不停颤动着的睫毛,还有难过得几乎要掉下来的下弯的嘴唇,心下片刻就了然这人是又吃起了飞醋。

 

清晨的阳光被窗子繁密的花纹阻拦在外,只能从格棱的空隙中漏出一丝半缕的微光,烘出茸茸的暖意。元稹挣动两下,扭腰过去抬起手臂搂身后人的脖子。目光对上白居易的眼睛,那人漆黑的瞳孔里流动着显而易见的酸涩和别扭,但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还是没有丝毫不耐烦,立刻松了胳膊把人轻轻搂住,像是下意识地安抚着怀里的人。

 

感受到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头顶,白居易把脸埋进元稹散落的长发,一个若有若无的吻在发间一触及离。埋在骨子里的温柔就这样化作轻轻一个吻流淌出来,元稹收紧了搂在面前人腰间的手,和他就这样紧紧拥在一起,迷恋和依赖仿佛都要顺着骨血攀上来,炽热得像岩浆。

 

莺莺……上一次和白居易提起她,还是在初春深林的幽会。他刻意提起那个和他错过的女孩,感慨着他们的缘分终究只能尽于纸上寥寥几笔,试探着白居易是否有与他一样的逾矩之想。

 

那次白居易沉默了,片刻之后语气生硬得令人心寒,他叫他好好待韦娘子,不要再想着莺莺了。这是他意料之内的答复,顺应着刻在骨子里的倨傲和对父辈留下的梦想那份堪堪的坚守,他挤出一抹新婚前的笑来,把那份无奈和遗憾伪装成幸福的蜜糖。

 

晃神就在一瞬间,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年何月何日,连时间都产生模糊的界限感。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落下来,温暖身体的触感一如那日山林枝叶间细碎的阳光。

 

万事万物仿佛回到了几个月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元稹还要悄悄往血管里打上各种各样的药剂伪装,白居易还要做着他的正人君子把非分之想扼杀在手掌上。

 

关于莺莺……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神秘隐喻,将不同场景的两个不同时间重合在一起,再割裂出过去和未来之间戒断分明的距离感。每一个字都被拉成极长的区间,连阳光洒落的声音都纤毫毕现。

 

接下来一切恢复正常,过去和现在的时间继续一刻不停地走下去,曾经的元稹骄矜地勾起唇描绘初恋女子的浓情蜜意,现在的元稹安然靠在白居易怀里任由后颈落下细软温热的呼吸。

 

如果能触碰到那个还在初春山林里肩上落满霜雪的元稹,就告诉他,再坚持一下,有人正踏着时间的分秒,循着命运的指引,向他赶来,将他带出命运的桎梏,用双手与他共同撑起一方淡泊天地,再不用与谁相隔万里翘首以待。

 

元稹弯唇笑起来,戳了戳面前人的肋骨,再抬头时话语已经夹杂了不为人知的轻松释然:“你可知道那日我为何与你提起莺莺?”

 

“不知道。”白居易把脸蹭在怀中人额头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苦笑,“元大才子风流长情天下皆知,白某人自愧不如。”

 

元稹低低笑了一声,攀在面前人腰间的手顺着衣带抚上白居易的脖颈,把衣领布料理顺后抬头,在大片洒下的阳光间与他额头相抵:“白才子聪明一世,单单在此事上三番五次会错意。”唇齿间呼出的水汽缠绕在面前人的长睫,蝶翼一般轻轻颤动起来,“……缘分只尽于纸上寥寥几笔呐。”

 

白居易愣了愣神,这明显在不知何处听过的话语再次落入耳中时竟带着大把其他不明不白的意味。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那人低垂的眼帘和语气里小心掩饰起来的失落,再次回味那句话时大串隐喻便劈劈啪啪闪烁着火花在大脑里串联。

 

“微之你……到底什么时候对我——”白居易低下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埋在阴影里的白皙面容,流淌着异域血液的青年五官生得深邃,高挺的鼻梁勾勒出流畅优美的线条,延伸到底下微微抿着的唇瓣上。

 

“比你领会到的——还要早一些。”元稹低了头不看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敛住了突然加速的心跳。他回身翻找几下桌面上的诗稿,拈出一张来拿了笔就往上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还是写给莺莺的?”白居易细细地调整着呼吸,吃味地咬了一口元稹的嘴角,泛起密匝匝的酥麻疼痛来,“说好的我呢?”

 

“这是写给莺莺的。”元稹答非所问,胡乱地把几张诗稿排列起来就一首一首向纸笺上誊抄,字迹在白居易若有若无的撩拨下显得有些虚浮,“至于写给你的……我只念给你一个人听。”

 

如果所有的光芒注定要被尘埃覆盖,如果所有的爱恋千百年后都要被世人肆意涂改,那我只要求此刻你真真切切在我身旁,躯体温热呼吸细碎,附在我身侧,听我把外人隔雾看花窥探不清的情话,只对你一人细细道来。

 

“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修道——”

 

“——只缘君。”

 

 

 

 

—————END.


—完结撒花啊啊啊啊啊🎉终于把所有误会和意难平都解开了!所有伏笔都挖干净了!!!还有全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点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快乐!!!冷坑给我为爱发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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