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莓果奶盖小姐🍬

我在山馆中,满地桐花落

【白元】只缘君(四)


—是ABO设定,小白在上面(什么) 防踩雷~冷坑不喜轻喷    依然短小呕~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


—戳合集搭配前文食用更佳~


————————以下正文




元稹甩开了白居易伸来扶他的手。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短短一段上山的路,这样的画面竟重复了不下十回。若是山神有灵饶有趣味地关注这对文弱书生带了几坛子酒就闯大山,只怕区区这个画面就要看得腻了。


元稹承认,多雨的初春,山间小路确实湿滑,几处上坡确实泥泞难行。但他每每顿下脚步,白居易飘忽在地面上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他脸上,伸来的手即刻就到,几次几乎直直戳到他身上。这是帮助,或许也是关心,但他总觉得这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隐喻或是试探,刺得他一颗矜贵高傲的心膈应得慌。


他抵触地在原地跺了跺脚,白居易似是无奈地瞥他一眼便罢手转身。无数浅褐色树木从深山高低不平的土地上拔地而起,直插云天,在头顶展开一片雾霭般深浅缭绕的绿。细碎阳光裹着冷白,从交错纵横的繁密枝叶间漏下,浅淡的光在林子里闪耀,山间少有人迹的小路显得昏暗又泥泞。


长安城郊矮山上密密麻麻是温带的落叶阔叶林,秋季洒落一地的叶已经在冬春的涵养下慢慢融入了松软的土壤。白居易提着一根小臂粗的树枝走在前面,时不时敲敲地面驱赶虫蛇,更多时在地上戳来戳去地探路,把厚实的落叶层往旁边扫,依稀清出一条山民行走的小路。


元稹静静跟在白居易背后,望着前后两人的脚印陷在泥泞的土壤里重合,咬着唇似要说什么,却半天开不了口。有蚊虫振翅冒冒失失地直往人脸上扑,元稹扯了扯领子驱赶,一低头走神间砰地撞上白居易微挺的脊背。


“你干嘛停——”元稹抬头来一边嘟囔着骂,却看见白居易被他结结实实一撞,以夸张的幅度前后摇摆了一下,然后就要倒下去,他的言语卡在喉间,只得下意识伸了手去扶了白居易一把。


然后他就看见白居易悬空着一边脚,正在……脱鞋。锦织的长筒袜头是丝绸系带,正牢牢束在白居易半露在裤筒外的小腿上,被元稹突然的一撞,白居易扯着系带的手一绷,在袜头干脆利落地打成一个死结。


“……应该是我问你干嘛吧?”白居易摆弄两下袜筒上的死结,抬了头看着元稹颇有些无辜的神情,似是没脾气地放下裤腿,一屁股坐在路旁山民刻意安置的石板上。


白居易抬起下巴示意元稹往前看,堪堪清扫出的小路弯弯曲曲埋进尽头的一条小溪里。因着连绵不断的春雨,小溪的水从山上斜斜冲下,约莫有四五步宽。青苔从溪底鹅卵石的缝隙中蔓延出来,铺陈在潮湿阴暗的背光处,浅浅的溪水映着漫溢的阳光,流淌的暖意落在元稹眼底。


“要脱鞋……蹚水过去吗?”元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枯萎的莲瓣落地无声,虚软得撑不起一丝堪堪维持着的淡然。


白居易显得很不解。他打量着元稹不安的神色,目光缓慢地聚焦到他几乎垂落地面的斗篷上,随后犹豫着伸手把斗篷拎了起来,轻轻捋顺斗篷尾部的一排银鼠毛,斟酌着开口:“啊,你要是担心弄湿你的斗篷,我可以帮你拎着。”


“没……没有。”元稹这样回答着,长长的眼睫不安地垂下,细如蚊蚋的声音极好地把他内心的惊慌失措暴露给了白居易瞧见。坐在青石板上的人不动声色地微微挺直了脊背,带着探寻的目光在元稹的脸上流连。


空气好像一瞬间凝固了。元稹低着头,眼睛里似有光闪烁得飞快,他打量着自己微微露在裤筒外面的一双鞋,咬紧了牙。大概是因着第二性别的缘故,他的脚生的很是娇小,塞在校书郎官服均码的鞋子里,漏风的地方长达一截脚指头。


也不光是脚,他的细腿细胳膊细腰,平日里总要掩映在宽大的长衫缎褂之中,才能把这份秘密在众目睽睽之下藏在心底。众人看一群才子围坐畅饮欢笑时,元稹总握着酒杯坐在角落,神情淡漠笑得疏离,便只道元大才子心比天高不屑与他们为伍,殊不知这份不愿重提的禁忌,竟也有一天要没有选择地展现给另一个人看。


元稹的目光带了刺,几乎要直直扎进自己的鞋子中去。Omega浑然天成的一双小脚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辛苦隐藏的秘密彻底掀开。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他已经收拾好失措的神情,重新抬起的眉眼间又是极有把握的神态。


元稹半蹲下来伏在白居易身前,把面前坐着的人身上稍长的裤腿卷起来。眼前白居易的身体一瞬间僵直,不可置信的目光骤然腾起,掩盖了之前的所有。元稹看着白居易露在外面的袜筒上沾染了林间细碎的草叶和潮湿的露水,一双手轻柔拂过锦织的简单花纹,指尖缠绕上紧紧系在一起的死结。


“乐天……你有话要问我吗?”元稹决定先发制人,紧密缠绕的系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动,一来一回轻拉慢拽,死结轻松被随手解开。


散落的系带与元稹的吐息一起若有若无飘洒在腿际,白居易定了定神,又定了定神。像之前重复过无数次的那样,他一恍惚间就立刻忘了怀疑元稹不是个Alpha,只本能地撇着嘴把一个早晨的憋屈和盘托出:


“你在和我生气吗,微之?”


“我没有。”出乎白居易意料,元稹回答得很快,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眸里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像极了真正的不假思索。


“可是一整个早上,我一想拉你的手扶你一下,你就……嘶!”白居易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还未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元稹终于抬起头来把目光懒散地聚焦到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欣赏面前人吃痛的神情,一壁手上毫不放松。


另一边袜筒上的系带被元稹使坏地系紧了朝两边拽,他用了十足的力气,Alpha紧实的小腿上立刻被勒出淡淡一道红痕。元稹只拽紧了几秒,又缓缓松开,再开口时已经是微凉的手指绕着红痕缓缓摩挲过一圈了:“要是跟你生气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白居易后知后觉地俯下身去,去看自己被系带勒出的红痕,却被元稹推开了脑袋。袜筒被卷到脚踝处,元稹放开手,起身在青石板另一侧坐下,自顾自脱起鞋袜。白居易两脚对踩,蹬掉了鞋子拎在手上起身,又杵在元稹面前把手递了过去。


“微之……踩在水里青苔卵石滑得很,我就是想扶扶你,没别的意思。”白居易低头注视着元稹逐渐剥落的棉袜,含糊的两句请求和解释,听起来是那样苍白无力。


白居易伸来的手微微蜷着指节,作出若有若无的抓握动作,带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执着,几乎直直戳进元稹心口。元稹偷着眼细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因着时常握笔的缘故,指节处皆覆着一层薄茧。一口唾液不自觉地咽下去,元稹好像已经感受到这只手上的薄茧摩挲在自己的指间心口,荡起一片酥麻。


“你……你先转过去。”元稹却答非所问,龇牙咧嘴恐吓道,“我脚上生来有胎记,很丑很吓人的胎记,你看不得。”


“我自认从不以貌取人,也不在乎人身上总有的缺陷。”白居易摇着头看他,语气里满是认真和坚持,细碎的阳光漏过头顶的繁茂枝叶,一块淡薄的光影落在他脸上。


元稹又被白居易一派认真神情惹得想笑。他望着白居易仰起头来,手指端端正正顿在卷到脚踝的袜筒上,煞有介事地停下,缓缓开了口,声音被林间明亮的阳光烘得干燥温暖:“小时候算命先生说,俗人看了这胎记会长针眼,要是命数不好的人看了会眼瞎。”片刻后,他很为自己临时想出的说辞而满意,又加上一句,“先生说这是因为我生而聪慧过人,文曲星给我做的记号。”


大概是年轻人仰头含笑的样子太过动人,白居易低着头注视着那双专注温柔的眼睛,看那一片深邃的漆黑中跳动的温暖阳光,像是融化了的星河要流淌出来。他转过身去,听着背后人窸窸窣窣脱鞋子的轻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胸腔里,一颗心剧烈跳动着几乎要溅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乐天,我好啦。”背后响起元稹一声轻呼,白居易刚欲转身望他,一只手掌就立刻挡在他眼前,隔了分毫的距离,没有肌肤相亲,他却觉得眼尾额头都骤然燥热起来。元稹把另一只手塞进白居易递来的手里,小心翼翼松开捂在面前人脸上的手,带了几分威胁的语气:“不许低头,也不许看我。”望望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元稹又微微红了耳尖,补充道,“还有,是……我扶着你。”


“知道啦——”白居易勾着唇笑起来,两人的袖筒交缠在一起,腰际衣带随着风扬起来,缱绻地缠绕。正如两人此刻不由自主沉在阳光里,被柔软的情愫缠得脱不开身,只想任由见不得光的杂乱心思,如荒原长出一蓬蓬凌乱肆意的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般在清晰明确的理智境界中霸道地攻城掠地,将两人的心绪完全占据干净。


两双脚踩进冰凉的溪水,迈步间溅起的水花洒在小腿上。两只手因着水下卵石的湿滑而紧紧交握,手心处皆泛起潮潮的热度。本该是无比柔软温暖的场景,白居易凝神间却感到元稹捏了捏他的手背,似乎在示意他转头来听他说话。


“乐天,我向韦少傅家提亲了。”



—————TBC.


—辛苦久等了/鞠躬/💕

—都看到这儿了就帮我点亮小红心小蓝手吧   要是有评论的话我会快乐到沸腾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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